在成都有这样一些巧手织补匠,人么叫他精工织补,到底织补过多少件衣服,连她们自己也记不清了。在这个机器轰鸣的时代,她们用纯手工的织补技艺,为有瑕疵的衣物恢复完美,也在编织自己的生活。
昔日:织补的妇女叫“缝穷”
71岁的翟友不经常出门,不知道如今成都大街上还有织补的小摊,他的记忆还停留在上世纪四十年代归化城大十字那群织补的妇女身上。那时,她们是一群被人看不起的人,她们的名字叫“缝穷”。翟友回忆,那时归化城里有许多驼工和各字号的徒工都是光棍汉,衣服破了也没有人帮着补,于是,有很多“缝穷”的中年妇女就在大十字附近支个小摊赚钱。“缝穷”是北方话语,在南方就直接呼为“补衣服的”。
翟友称,这些妇女平素也做些针线活儿出卖,比如鞋垫、尿布、千层底布鞋、布袜子等,都是用零碎布做出来的,但拼接合理,富于美感,扎实耐用,很受底层人欢迎。
“缝穷”的妇女都是坐在市场的一个角落,地点都是固定的。所以要补衣服的人,只要把衣服丢给她们,讲好价钱,讲好取货日子即可。
织补:洞察时代变迁的窗口
今日:织补的妇女很自信
20多年前,刘丽萍和丈夫从乌兰察布市商都县来呼打工。她丈夫每天外出打零工,刘丽萍就提着针线包和小板凳在民族商场附近为人缝补旧衣服。到底织补过多少件衣服,她也记不清了。
刘丽萍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都是大学生,而且都买了100多平方米的楼房。她说:“看似轻而易举的织补,实际上凝聚了织补匠极大的心血。”她一边说,一边拿出一根针,从一件衣衫的布料边隔一段距离用针尾一挑,轻轻一抽,一根半米长的衣服布料原线就出现在她手中。她将头微微后仰,眯着眼睛看着手中的针线,找出需要缝补的地方,熟练地将针在破口边上穿来穿去……
“我从上个世纪90年代就在这儿织补,也是第一个把织补当工作来做的人。”每月下来,刘丽萍能挣3000至5000元,她很满足。“现在这个行当也算是‘缝’而不‘穷’了,夏天是淡季,一天收入一百元左右,而冬天生意好的时候一天有二百多元的收入呢。”
在这个城市里,刘丽萍是这些织补匠的一个缩影。据了解,20世纪80年代后期,织补一件衣服费用为1元,现在为10元到百元以上。从简单的缝补到如今的精工细补,从的确良、呢料到真丝、复合布料,从单色到各种叫不出名的斑斓色彩。织补匠们在不经意的织补间,见证了改革开放后一座城市的生活水平、思想观念的变化。
随着时代的变迁,各种服装加工厂大量出现,服装行业有了专门的设计师,蓝灰黑的针线笸箩已经很难在市场上完成织补了,于是织补匠工们只能增加针线笸箩的容积,各种针线,应有尽有。悠悠30载,小小的补丁犹如一本无字的天书,记载着生活的变化和岁月的变迁。